我愿意听你带来的消息
一匹黝色马，长鬃垂向暮晚
雪将它雕刻
它咀嚼石磨旁淡白的月光

我要留在马鞍上
要与夜归人借来满身雪
覆盖碾碎的麦香
覆盖不曾说出口的话

我放慢脚步等待的事物越来越小
比如麦花，比如我们的爱
我们交换蹄声与雪声，重构它
有时把它遗忘在麦地里
习惯它的不告而别

我想象一场鹅毛大雪
去年的，下在今夜
不要顾虑心里的层层积雪
那是春天丢失的麦粒
寒冷应返回身体
返回严严实实的拥抱中

等雪霁的时候
你须向一匹马问路
推动那巨大的石磨，循环往复
推出翻腾的麦浪，朦胧的新雪
填补低于一株麦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