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丢弃在去远方的路上
梧桐树把黄昏的影子拉了长而又长
这些不说话的石头，自己终归也成了远方

我记得那年听她弹吉他的女孩
我记得那年听我吹口琴的女孩
我记得下雪的坡地上，跟我一块奔跑的女孩
她们都成了别人的爱人
我也成了隧道和斜阳边上的  一块突兀的石头

其实，我们都想去远方
一些与我们密切相关的事物
比如写信，比如火车，还有羽翼上沾着黎明的蜻蜓
在我的旧作里，它们都留了下来
但是，它们不说话，把记忆硌成一道道硬伤

我记得那根木头的电线杆，一只鸟儿飞走了
另外一只，也扑楞楞地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