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说
自己是一棵树了，腿是根
手是枝，头发是树冠
纵然极像树的形状，站在自然界
还是显得那么单薄，贫困
一时荒凉直透背脊

鸟儿不来筑巢，我张开手臂
无法撑起硕大的绿荫
庇护其它生灵，偶见蚂蚁
也不好意思绕着走。我释放二氧化碳
消耗芬芳的气息，随便一棵树
都有资格指责我：毫无益处
甚至有害

有一次，见到一个少女
倚树而立，手捧一本书。我恍然醒悟
人不同于树，譬如我咀嚼食物
输出的并非全是废气和秽物
有时候以文字诉说树的枯荣
以诗歌抒发对林木的依恋
哦，人提供给大地的绿荫
就是思想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