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手推车，一盏佩戴式头灯，一把
带钩的铁手杖。从问号的腰身长出的枯枝
需赶在清运车到来之前，与灯的独眼
合谋，为垃圾桶腐败的胃

做一次彻底的体检。待消化的食物
误食的塑料瓶，印刷人民币的纸
标准的流程，一气呵成的动作
搅动刚睡醒的发酵的空气。呈现出一种

接近残酷的劳动的美。逼近生活的现场
一个用手走路的人，远离报告厅，特写镜头
此刻拉开身体的弓，将凌晨的曙光，射进
孙女二十岁摇晃的发白的梦里

那里有江山万里，庄周的蝴蝶，绝对的美
“梦与现实之间，只隔一双手”
一双忘记疼痛布满褐斑的手，一张
埋葬表情停放梦的遗体的脸

现在，她与幸福的距离，是书与锅的距离
纸上的生活哪，都有一套好听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