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仓促的人间世
这行云流水的夜晚和脉脉闲叙——
毁灭在我迭声的追问里
打麻药疼吗 小锤子疼吗 拆线会疼吗

在极端逼仄的躯壳里 灵魂像水母一样轻缓
在血和时间里漂摇 在伤口的分泌液和广博的精神世界里过滤
我赖以生存的 囿于一隅的 被我打破的——
被我打破的 灰蒙的玻璃 关怀的茧壳

扒住了 无限大的棋盘的边缘 在艰难争取 和命运磊落谈判的机会

我不在乎诊台的大小 也不在乎无影灯的明暗
如果身边围了三四个口罩白衣的陌生人
礁区的一道波澜

在极端内化的躯壳里 灵魂像蝠鲼一样舒展
摧枯拉朽 金甲相鸣
在极端冰凉的躯壳里 灵魂像熔岩一样滚沸
我一梦已醒 吊针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