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的出路在哪里

作者: 2023年10月11日15:13 浏览:0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中国诗歌的出路在哪里?老生常谈的问题。
 有人说复古,要回到历代古体诗的老路,现代诗都不是诗。尤其自由体新诗,无韵无节奏感,甚至直白口水,少诗情无诗味,更没有意境和语言技巧,全是白话垃圾语言的堆砌。要么一览无余,要么绕口晦涩。
 有人说创新,在长时期古诗,新诗和歌词共存的基础上期待格律体新诗的逐渐成熟,最终取而代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50年代毛泽东认为中国新诗的出路是写诗少用古典,多造新词。毛泽东给未来新体诗歌开的药方,实质上就是推动诗歌保持与民族文化传统之间的血脉联系,外国诗歌只作参照,写诗少用古典,多造新词,也就是要汲取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特性和风尚的东西。他说:我看中国诗的出路恐怕是两条:第一条是民歌,第二条是古典,这两面都提倡学习,结果要产生一个新诗。现在的新诗不成型,不引人注意,谁去读那个新诗。将来我看是古典同民歌这两个东西结婚,产生第三个东西,形式是民族的形式,内容应该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对立统一。(《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7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24页。)当然,他认为求新并非弃旧,要吸收旧事物中经过考虑的积极的东西(﹝苏﹞尼费德林著,周爱琦译《我所接触的中苏领导人》,新华出版社1995年版,第80页。),这样就保持了民族文化的连续性。
 其实,他老人家的诗词创作也实践了这一理念。如:

念奴娇 鸟儿问答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
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
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
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借问君去何方?
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
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
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
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许多白话,甚至口语,在表情达意方面毫不逊色。
 新社会,新时代,历史进步了,作为文学艺术的诗歌当然也要跟上时代的发展。文学的职能就是通过塑造形象反映社会生活,如果诗歌脱离了现实社会生活,将会死水一潭,失去生命力。当今许多诗人习惯或者衷情于古体诗词创作,不屑于新诗,其实他们只注重了古体诗词的形式,聊以风雅,沉醉于韵律平仄,就内容方面却停留在消闲娱乐,无聊忽悠的阶段,不敢触及社会现实生活,大多没有真情实感,无病呻吟而已。就这一点来讲,他们连古人都不如。你看,那个李煜还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情感抒发呢!古体诗词我们必须继承,但一定赋予新时代的特色,古为今用。
 新时代诗歌的发展方向和主力军应该是新诗。新诗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多元包容,百花齐放。但非常关键的是应把握新诗的意境,情韵和语言技巧,从思想性和艺术性诸方面评鉴一首诗,走文艺为人民大众服务的道路。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叶挺的《囚歌》,陈然的《我的自白书》,田间的《假如我们不去打仗》,贺敬之的《回延安》,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余光中的《乡愁》等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人的生存离不开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客观存在无时无刻都会反应到人们的头脑中,进而形成人们的认知和感情。不断地实践,不断地认知反复,人们的认知和情感便会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中不断地升华飞跃。有时候会产生表达和抒发的欲望,以简洁精美,凝练含蓄,音韵和谐,适于诵读的形式诉之于语言表达,这就产生了诗歌。那么这些认知,情感与环境的糅合以口头或文字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便称为意境。但意境并非诗人单向地创设,至关重要的是还要通过读者阅读欣赏地再创造,重新酝酿和创造出全新的意境。因为读者年龄,性别,性格,阅历,文化素养等多方面因素影响,人们的这种再创造会千差万别,像读小说一样,一万个读者会出现一万个哈姆雷特。但文本的意念永远是母体的窠臼。
 “文载道”“诗言志”,“道”为某种信仰与伦理,“志”是诗人的信念和情感。诗歌功能和文章一样,只是要比文章表达更集中,练达和精致,当然往往有很大的局限性。它可以采取各种表达方式,如叙事,抒情,议论,描写等展现主题。以叙事为主是叙事诗,如《孔雀东南飞》。以抒情为主是抒情诗,如《再别康桥》。以议论为主是伦理诗,如苏轼的《题西林壁》。但无论叙事,抒情,议论都忌讳直言,往往要通过恰如其分地描写去完成,以求达到深邃,饱满,清新的画感,质感,立体感强烈的意境效果和智慧,含蓄,幽默的语言效果。其中最关键的是“一切诗语皆情语”,这种“情语”已经融合在意境中,或明或暗地主导着诗歌主题的主旋律,形成一种韵律美感,或壮美,或凄美,或恬美,或朦胧美等。
 新诗,发展到今天,大致有如下几种形式: 1.自由新诗 ; 2.自律体新诗; 3.格律体新韵诗(包括仿古诗);4,板话体新诗;5. 微型诗。其中格律体新韵诗不过在格律上模仿古格律诗,却在平仄韵律上不做严格要求。微型诗只是作了篇幅限制的诗歌。自由体诗歌是诗歌文学的全新解放形式,它重意境情韵(诗素)的创设,没有固定的结构形式要求,而在音韵上另辟新径。句中的音步调整,行间的参差布局,节与节之间的跳跃留白,借助于情韵基调和节律形成跌宕回旋或推波助澜,语言结构极为紧密,而且聚散抑扬错落有致,阴阳顿挫挥洒自如。放得开,收的拢,达到节奏铿锵,起伏和谐的音乐境界,我们谓之为诗歌内在的律动,形成了以诗素独立制胜的格局。自律体新诗在音律,音韵上就做了一定的限制,但不严格。音步可多可少,韵步可长可短,只要流畅顺口,和谐自然就可以了。大多数学诗者适应和习惯这种体例。格律体新韵诗在音律和音韵的要求上又加了一码,虽然不像旧格律诗那样有严格的音律,音韵及平仄规定,音步,节奏,同韵,近韵可作适当调整,但其形式上的音乐美和建筑美是不容破坏的。
 板话体新诗之所以称为板话,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节奏感强,有板有眼。其次是押韵流畅,或一韵到底,或虽有换韵,但不唐突。第三,即为话,便指语言通俗如白话,无须过多诠释。说它是诗,主要根据它具备诗歌的语言,节奏,音韵和分行等特征界定,有时部分板话也有较浓烈的意境。板话诗虽起源于古体诗,但不属于古体诗,我们只好列于新诗之类。
据记载流传至今的我国古代诗歌第一首“断竹,续竹,弹土,逐肉”,就是板话体。语句精短,排列整齐,结构紧密,可叙可议。接下来出现的古风,乐府以及格律诗都是在此基础上添加了一些其他要求逐步发展而成。当然,类似于打油诗,快板书,数来宝,山东快书,歌词,戏剧唱词更保留着板话的原始形式,因此可以说板话是我国最古老的文学初始形式,是传统诗歌的先祖。一直到现代还广为流传,有强大的生命力。请看《革命烈士诗抄》中夏明翰的“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死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是不是板话体?我们熟悉的《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是不是板话体?郭沫若的“大快人心事”,是不是板话体?如此不胜枚举。更别说打油诗,快板之类了。
当今诗坛,往往不看好板话体,认为它不伦不类,有韵无律,古不古,新不新的。再说写这种板话体的人大多文化水平不高,文学素养也差,上不得台面。尤其那种“老干体”更让人恶心,直白无趣,附庸风雅。当然我们不能说板话体都那么高尚,不过也不能否认板话体的文学特点和社会功能。
 板话体新诗是诗歌的轻骑兵!它要比歌词便捷,准确,针对性强, 而且传播速度快,号召和打击力强。另有更接地气,无须过于咬文嚼字,更大众化。易写易懂,通俗简洁,一语中的,易记易传。比如“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心脏喝坏了胃”“舆论是把杀人刀,有人专门凑热闹”等。著名作家赵树理的中篇小说《李有才板话》中有个李有才,就是编唱板话诗的天才,他能够用板话的形式控诉旧社会的罪恶,地主恶霸的凶残阴险,狗腿子的狐假虎威,奴颜婢膝。他能够或单刀直入,或热嘲冷讽,或旁敲侧击地揭示世态炎凉。
 这正是板话诗的特点和功能,它不需要过多的装饰与描绘,可直言写作者的观点和诉求。它又可以尽情泼墨渲染场景,气氛,事件,人物,以达淋漓尽致。它可以叙议结合,夹叙夹议,运用各种表达方式与表现手法,灵活多样地展现深化主题,对于一般的诗歌形式来讲,它是最机动灵活又富于战斗力的一种。
 但是板话诗也有它致命的弱点,就是往往说理有余而情韵不足。尤其在意境的设置上常偏离诗素惯常的轨道,剑走偏锋,再加上直白的语言,几乎毫无隐晦的表达,往往让各路诗家觉得淡薄无味,有失大雅。
板话诗可包括:打油诗,顺口溜,说唱词,快板书,快书,歌词和时政诗等。
 综上所述,诗歌的出路既要继承,又要创新,在传统文化的基础上逐渐形成新时代的优秀特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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