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和茜一起骑行。她本不爱运动，所以
我们的行为像是在梦游，头脑却格外清晰。我们
谈论一些话题，近况、工作和一些毫无关联的
事物，偶尔也聊聊星座。有时，我关注到天边的
云，因天气渐寒而成群取暖，白到透亮，我指着
最大的那朵，大概是你新养的乌龟，茜兴趣寥寥。
我们经过了洪州桥，这座充满温暖的建筑，以它
近乎平地的坡度著称，但登上它仍花费了我们的
全部气力，呼吸里混杂着彼此的汗渍；到下坡时，
这些潮热又被晚风吹得一干二净。我感受无数岁月
穿过我们，从前到往后。红灯来得恰到好处，我们
得以暂时休整。但当我们谈及婚姻，我很快就被
一些其他的事物吸引，或许是夜色中的人群，或许
是夜色本身。渐渐地，我们到了无法用名称描述
的地方，用茜的话来说，这里是她的家。这时乌龟
已被远远甩在身后，一整片夜色紧紧压在头顶，
天空异常黝黑，但我们穿行过的路十分明亮。
“愿今夜是梦与你比邻。”一生是这样的长。
我们在星空下委婉告别，如无数个今夜构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