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头巾
文/大榆

除了原野之上的天空和想象之外的大海
刻入记忆深处最美的蓝便是
母亲的蓝头巾

嫩灵灵的一块天蓝
在风吹雨打中渐渐褪色
像比年画中仙女还美的母亲
在我们无忧无虑的笑声中暗生皱纹

曾以为，蓝头巾
只为母亲遮挡坝上粗砾的风，炎炎烈日
现在才知，从围着母亲俊俏的脸庞
到罩在母亲额头
期间浸透了多少难以读懂的暗伤

历经一次次疼痛，被众多儿女吮吸
在黄土地上不息匍匐劳作
麻油灯下衲补贫穷和未来的光明
我们没看见母亲深眸中汹涌的眼泪

金秋与庄稼并肩的母亲
和奔跑的麦浪一起轰然倒地的母亲
蓝头巾飘逝在风中
痛别离，母亲一直用温情坚毅的眸光
抚摸着我们
至死，母亲没有向低微的命运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