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从身边凝结
窒息从体内升起

没有倒在沙漠
没有迷失密林
没有晕死山巅
只是被恶狠狠的压在海底
恍惚喘息

天花板直下门槛的
海水从门灌到阳台
看不见的看得见的
床帘，书桌与桌边的椅
到处是海水
拼了命的堵塞拥挤

冷漠的水啊
你这自顾自的海水
你从我的鼻孔涌进我的心脏
你从我的气管跑来折磨我的肺
你海水的元素，万般的生命
就这么到处妄为

可你顾你的消荣
我也要顾我的起灭
那窗台盆栽里的半寸芽儿
也是得生啊也要去活
你不得也要有这数亿芽儿的呼吸
才有你的存你的命

你也就罢了
你也就罢了
你容忍你放纵你海水里的某些元素
竟侵蚀我的衣服，去啃食我的血
非要把我生命翻搅烂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我只得一动不动的任你
把我与我身边吞没
我再喘不上气
我晕了我倒了我再不能身起
迷迷糊糊的
我双手交叉就躺到海底
一直躺一直躺
我只躺死在我房间的床上

只有恶魔的乐呵
不远伪善的天使保持距离
好奇瞧瞧
可突然他们也不笑了也叫起来了
恶魔天使也融洽起来
发出又哭又笑的叫声
回荡山川

空气从星河凝结
窒息从宇内升起
一片一片龟裂的大地
就还在漫无目的的延伸
干瘪的从树到土还在干瘪

听得见吗听得见吗
终于是听见你的最后的喘息里
——赶走呀，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