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小鱼
​文/南国（河北）
​
那时我任毕业班班主任
学校在还乡河边城乡结合部
没有院墙，孤零零三层楼
我们上课，跑步，做操，游戏
学生们放学回家，剩我一个人值校
像孤零零三层楼，夜幕降临
我在灯下批改作业，除了青蛙鸣
知了叫，还有蚊虫叮咬
那时候没有谈恋爱，不觉得孤单
也不觉得苦，只是有些寂寞
一个人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有一天放学后，学生马建军嘻嘻地
走进我的宿舍，手捧罐头瓶
里面盛了多半下水，三条小鱼在游泳
“老师，这是我在还乡河逮的
送给你，晚上一个人呆着想家了
你就看看它们，就不想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吸溜了一下鼻涕
八十年代时代是新的，学校是新的
我是新的，学生是新的
已经三十八年了，那三条小鱼
还在我的梦里，游呀游，游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