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路过卖花阿姨，
瞟见一束粉色泡泡玫瑰
付过钱，她对我说，谢谢
愧疚了，该说谢谢的是我，花很漂亮
漂亮得像阳台绿绿暖暖的薄荷
闻起来淡淡的香，
深吸一口，
我蓦地屏住呼吸……

几年以前，妈妈也是这样
在孤寂的路口，等过来的人买一串小吃
她会不会对人说谢谢，我猜想
回到过往，我冷冷地坐在摊位上
时间停滞，等待让人难受，没任何顾客
探头探脑，坐着也是失神地，想逃走

妈妈是如何熬过八年的？
哈着气搓着都是茧的手掌
在雨里把小吃递给了谁，
又在寒夜和谁，说了谢谢

家里门前邻居种了薄荷
妈妈摘来焯一焯水，我以前总不爱吃
我呼出一口气……
亲了亲手里的花，花很漂亮
愧疚了，该说谢谢的是我，
薄荷也是淡淡暖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