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没听说过，我的老家有多淳朴
单一个“窝落”的村名可以概括一切
所有人家都挤在一个巢穴似的山坳
一户一院，形似相挨的鸟卵
看不出东家西家有什么区别
搭山的房子后常有秫秸草垛肩并肩挨着
烧锅做饭没柴烧说一声就可
端着饭碗挨着门框无话不说
老少习惯卷着煎饼边吃边下地干活
地里的老人习惯挨到日落
偶有穷亲戚上门挨近的邻居叫满桌
挨着屋檐的燕石上方开着不小的窗口
留给家中的燕子自由路过
家畜也习惯在院子里搭圈，挨着墙角
夜里听着牛羊吃草的声音，似乎越近越好
唯一远点的就是林地里的坟窝，挨着山坡
同我一样一贫如洗的芦苇，挨着多难的古河
从一出生就在风中哭着叫着，直至干枯、白头
最终把一生送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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