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衰老来说，疼痛只是一个楔子
想起多年前蜜蜂围着松树不停转圈
后来松针上就有了混沌的白蜜
那应该是蜜蜂小小的魂魄

再后来病床是一个装在盒子里的梦
一层薄薄的甜盖着疼痛
松针还是那么尖锐，窗外多么遥远
够不着你的笑声，绿树成荫

他吃的药那么多，足以养活月亮
月光下流水多么清凉，遗留的空白
能落下人世可有可无的影子

一代一代的蜂有着相同的蜜
一代一代的人，有相同的呻吟
父亲多年前的憔悴
同样会烙在多年后的另一张脸上

白色的蜂蜜，松针剩下的药渣
五月无辜，一生忧虑
病房里一只落单的蜜蜂
在寻找一扇窗留下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