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抬望眼,大街小巷的灯火彻夜不眠
(一)
大地未曾抛弃任何来过的生命
一颗流星,一滴雨,一阵风
无不留下她们的痕迹
心灵面对大海,千帆飘过
抬头仰望天空,风云翻滚
一路退却的风景挤破有限的记忆
仍有远方在诱惑,偶遇的人
以及来不及预测的明天
负重前行的来者一个跟紧一个
似乎每个不一样的灵魂
都藏着一阵不一样的疼痛
不幸的人一个又一个来到佛前
默默祈祷,转身悄然落泪
夜色遮掩的匆匆步履,蹒跚前行者
无不被熟悉的那唯一的灯火牵挂
在前行,在奔赴,也有背叛
那个称之为家的肉体的壳
还是不是灵魂的归宿
来之何方,归向何处
那么多无处安放的心灵在游荡
抬望眼,大街小巷的灯火彻夜不眠
(二)
大街上,攒动的人群里
总是会有那么一抹闪亮的身影
刺痛眼睛,她散发某种气韵
让你不敢靠近,又忍不住
悄悄跟随在灯火珊阑处
突如其来的身影似曾相识
她会突然惊醒心灵深处的记忆
不堪回首的往事映在五颜六色的橱窗
自导自演一幕幕情节唤起酸楚
还有仰头也无法抑制的泪水
有多少背叛就有多少孤独者
在灯红酒绿麻醉,有多少爱恋
就有多少梦幻破灭后的心如刀割
有多少晃动在眼前的身影
就有多少故事五光十色
浓妆艳抹的脸已不再青春年少
从眼睛里看不到悲伤,看不到昨夜
独自一人时消化的痛苦情景
那些抽噎,那些撕心裂肺
而后收拾好半条命相约在酒吧
杯盘狼藉的结局,一地鸡毛
哪个灵魂没有被现实洗涤
哪个青春不是被错字残忍教训
长发被风撩起如高原的经幡
匆忙划动的长腿像波涛里的船桨
(三)
清晨的阳光绸缎一般飘舞
在公园空地,在小区广场,在路边
只要能容纳人群的地方
就有成群结队的人们
在那里消耗最后的时光
在那里被震耳欲聋的歌声埋葬
在那里自我陶醉,自我麻痹
安度晚年,安享太平
遍布街巷的麻将馆,小区的某个角落
高楼大厦的某个房间,餐馆酒店
暗疮一样在中国大地的躯体
生长,发炎,溃烂
滋生暧昧关系,滋生破裂的家庭
越来越年轻化的寄生虫大军
拥挤在空气污浊的陋室
在酒吧,K T V,足浴中心
在夜幕里灯红酒绿的大街小巷
穿梭的长腿迷你裙低胸吊带
应接不暇的眉眼,口红,睫毛膏
刮墙胶一样苍白的脸,彷佛
误入太平间,彷佛撞上僵尸群
毫无节制的喧嚣撕碎宁静
相拥而过的情侣,貌似时髦的装束
那么无知空虚,路边摊的档次
有人醉倒在酒吧门口,有人
骑着廉价的摩托呼啸而过
那种改装的排气管把心中的无聊
在寂静的夜里疯狂宣泄
精力旺盛的群体在夜市摊,在酒吧
用啤酒嗨翻青春年少
那么多信仰坍塌的肉体
灵魂无所皈依,找不到出口
夕阳映照下的蹒跚老者
弓背驮负着年轻时的梦想
浑浊的眼神里充满不屑,忧郁,无奈
离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远
越来越看不清当下所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悄然散去,悄然落幕的不仅仅是夕阳
还有这一枚夕阳曾照耀过的诗行
注释:
2023.07.15——2023.07.22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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