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外绽开的月季
在凌晨两点的暴雨里
毅然化身为避风港

熬过的每一个深夜
变作雨滴
从万米高空坠落在心脏
胆颤，彷徨
却依然要故作镇定

因为身下
藏着这一生的信仰


二

后来自己做了母亲
才认真听了这深夜的雨
每一滴都有它自己的声音
唯独，没有解释
母亲二字

稚嫩的小手
紧紧抓着我的衣襟
从滚烫，变得温暖
我数清了窗外
雨的频率

窗外时不时泛起的微光
让我误以为是黎明
雨滴的声音变得缓慢
一切仿佛都回归平静

一场雨
让叶子舒展大半
小草摆摆头
陪我一起，重生
但它始终没有解释
母亲二字

三

等雨停，如果能得到一点慰藉
至少内心不再嘀嗒

做一只北归的燕
早早地驻进去年的巢
那里残留着母亲的余温
等雨停，它怯懦的探出头
却再没了为它投食的声音

这一年，它要变成觅食者
重复着，母亲

四

透过窗缝
终于看到白光
阳台的月季花瓣，已悉数落入凡尘
摇摆着的绿叶
说着再见，
低着头的花骨朵
说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