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苏仁聪的诗集《无边》
读到一首《在扶梯上》
我想写一首《在人群中》
他想到了和他曾经热恋的女人
我却想到曾经让我不禁偷瞥的姑娘
炽烈的红日一巴掌打出万物的影子
她拿着碳素笔在纸张上舞蹈
她知道她的追求者甚众
她不知道，她的眼神似水温柔
把我由内到外淋了个透
我是第一个追求她的男孩
这事她也熟

一个皮肤黝黑，个头高过我的男子
总爱和我对歌，就像示爱的斑鸠
最初我还不知这是为何
直到他牵着她的手，从我面前走过

那时的路灯，总萦绕这许多飞虫
它们编织着线，企图将光明盗走
寒日头，雪飞走，棉衣愁
我们两小无言，寒气却总往耳旁走
暧昧升温，我们没有亲吻
那一次的拥抱永远值得保留

街上的人很多
我看见一个站姿和她十分相似的女子
眼神、发饰甚至侧脸也毫无保留
我的内心出现一股暖流，迫使
我的手指轻轻敲打她的肩头
喂！嗨！你在这儿干嘛？
她转过来，眼神看我
一瞬间，霹雳上头
凉意从头顶产生，直到蔓延至脚趾头
噢！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主人公茫然转过脸去
我……我我，不该说什么了

2023.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