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水
文/张橙子

她的姐妹已先期到达
只是我不知道
与窗外的树叶击出小小的掌声
我以为是风

她是哪一朵云的孩子啊
孤独地，落在我的窗上
我的倦意再也无法困住
一颗好奇的心

看清了。雨滴自上而下
在我的窗玻上滑行
小心翼翼，像冰面上的女孩

看得出，她是多么不愿
滑向低处。可这光洁的镜面
给不出多少阻挠的力量

雨只好不断地消蚀自己
以为可以流出平缓的曲线
但，她只流成了泪的形状

雨滴仍在流动。那时
玻窗外的河上
正走过一个孤单的身影
赤足、瘦削、迟疑
像旧时，谦卑的众生

我站在四楼，想起多年前
无以为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