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终于，拖不动孑然身形，

看众亲紧张着来回忙碌。

听银白器具尖锐的响动，

无影灯下目光散乱无助。


烟雨撩拔窗外心神微弱，

断续的声音消逝在耳边。

眼帘上堆叠层层的细瓦，

梦魇更在瞬间重播千遍。


仿佛是一个王朝的倾覆，

仿佛是一波潮水的起落。

天地莽原间的一声太息，

便泄露白纸黑字的冷寞。


指尖扭曲颤抖一宿的梦，

虚空黑洞在抽搐中失踪。

回光返照的那一缕神魂，

在泪眼迷糊中游走半空。



二


终于，是要走的节奏吗？

半空里端详自己的身体。

告别的仪式上鼓乐哀鸣，

此刻谁能解逝者的悲喜。


众礼宾抬起僵硬的躯壳，

一丝阴冷在灵堂里渗骨。

匆匆的人群摘下白的花，

所有的恩怨便一并超度。


甬道尽头炉温渐次升高，

燃烧的欲望在内心疯长。

这一世的终点亦或中转，

时光就是那黑白的无常。


吾身似莲花在山巅绽放，

谁在云台吟诵慈悲梵音。

从产道而来从烟道超脱，

异次元世界里难舍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