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糊地知道自己有个壳，
从未想外面是否更适合；
我忐忑地坐在最暗的角落，
却清楚地看到了你的壳；
世界，只剩下两个壳。
我挣扎地走出我的壳，
步履蹒跚走向你的壳，
轻轻地、坚定地敲击你的壳，
从未盘算，有多少能被你听到；
只是期待，日落前能把你照耀。

忽明忽暗的迷雾将我包裹，
我伸出一只手仔细看，只看到手掌和五指，手心和手背；
我曾掀开那么多或轻或重、或宽或窄的门帘，
却只看到我的手一遍又一遍走过眼前，
我努力回忆、反复模仿掀开它们的动作，
却只看到一个又一个看不清楚的我，
我的眼睛都变大了，
我的耳朵都长长了，
我的心都不会提心吊胆了。

我低下了头，还是想回到我的壳，
我清楚地记得我有个壳，
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有索要融化硬壳的光与热，
没有奢求让我酣眠的醉与甜，
我只是想打开那个壳，
因为那个壳有个细小的缝，
那个如同萤火的微光，
刚好照到我眼下的痣，
直达我心底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