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在沐浴，明月
早早地潜入到汹汹的河里
影子对我百般隐约，它在等
太阳从东方的山脉升起

左右的风声中传出同样的提问：
“凡人，你的人生为何迟缓？”
庄严的宫殿上奏响破碎的铃声
它不失风度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到如今
我连自己的问题也不甚了解
我比青苗更加渴望一场冷雨
那不是洗涤，而是雕出奇迹

古老的松林中有两棵彼此交错
是礼贤，是敬畏，还是纠葛
这样的迷茫经得起百年的推敲
我的步履轻盈似呼吸般的风

几百年前有人劈浪种树
他们的锅碗瓢盆中落进了几片黄叶
百年后的今天，是报恩，是亲情
他们被挽留在了黄土之中做客

呆着的是这土地，不是我
挖——挖掘到底；割——割破心脏；荒——荒成石头
大不了从头再来，人类善于传播——
让子孙们上，他们总能捡起铮铮铁骨

百年之后，土地只会写出一样的文字
而我，总要在土地之中催发它的精气
就如我疲倦的身躯苟苟如萤
而太阳，正在从东方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