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该换乘快马了
却只是停顿了一会儿
等几个提筐拿包袱的上来
老旧的班车继续前行
我也在半睡半醒中,把一个平凉城
丢到了身子后头
路过马峪口,已经看不到马队
听不到铜嗓子的铃铛了
难得过去一匹瘦马
也是哪个马场淘汰下来的
吞咽着西风,下地去播种
有一年隆冬,我骑上自行车
后座坐着父亲
来讨几十年前做木工活未收的旧账
阳光不时从冰溜子上弹跳上来
我躲刀子一样躲着,我嘴里哈出的蒸汽
在火车头帽子上升腾
那一趟,自行车上只是多出了半口袋粮食
我蹬踏的双脚也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当年坐过的班车
只剩下了一具空架子
在西郊车站的角落里生锈
一次次出远门,一次次在高速路上飞奔
再过马峪口,连马粪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我牵挂的心情,有时候马儿反刍那么平淡
有时候马匹受惊一般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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