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现实都是真的‖张海宁

你被果园的主人追赶着，狠毒地叫骂声
诅咒着
你从梦中醒来，每当这样的时候
​你都会怪自己喊醒了自己
你没有逃脱，两只手附在树干上接受责罚
你的辩解无济于事，翻过墙摘果子的那俩家伙
已经逃之夭夭了
你没有感觉到委屈，你努力地提高
自己奔跑的速度
你不奇怪自己的梦和儿时的经历惊人的相似
你知道，那是因为你开始怀念童年
你回到了你的故乡，你看不到果园
你看不到果园的主人
你的玩伴在北京，在深圳……
你看见新的果园没有围墙，也没有人看管
你是想解释自己从来没有进过那个果园
你是没有能力翻过那墙的，你那么瘦弱
你没有可以申诉的对象，死了，那么多人死了
你看见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你看见了一座座凸起的坟堆
你企图在脑海里还原以往
你注视着广场上的孩子
你看见一个小孩霸道强势，长时间地在荡秋天
你还看见一个小孩怯怯的，被挤到了最后面
你想起自己的怯懦，在梦里也怯懦
你发现你一生都在放纵他们的强势和霸道
你也发现你一生都在豢养着自己的怯懦
你看见孩子们都离去，那个怯怯的还在
你看见他把荡秋天荡出了新的高度
你认真地看着他的模样开始推算他的父母
你想起自己以前也被推算的准确无误
你的善良你的腼腆说是源于你的父母
你不服气的是没有人看见你的反骨

2023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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