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把我的村庄一寸一寸
交付与了黄昏
父亲苍老的面容上挤出了
一丝苦笑:等我电话打不通的时候
他们就都回来了
残门,绣锁
荒草侵满一家家关门闭户的院子
多少年了,父母进厂做了螺丝钉
孩子们进了城里的孵化场
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几个老骨头
蹲在夕阳的墙角里
念叨那些刚走和走远了的
身影,他们听见了
还会回来,在村子里游荡
夜深人静的时候
那些出门在外的魂魄也悄悄回来
在鸡鸣犬吠的村庄,在麦田,在小道
彼此打着招呼
白天他们在各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继续努力枯燥又无能为力地生活着……
直到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又把所有的故事都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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