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化为天上的云朵
是多年前的事了
陈老汉如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还会想起这个家曾经红火的生活
这是孙子陈兵第几次把他按在饭桌上
逼他要钱，陈老汉已忘了察觉
像那窗前的河流，多年旱季的施压
剩余的河水已不太在乎太阳还会有
其他灼热的刀
但眼前这与老汉相依为命
却早已讨走他大半条命的失足少年
终归还是稚嫩孩子
欣喜忘情时，他会毫无顾忌地和爷爷嬉笑
开一些下流的玩笑，使不苟言笑的爷爷难忍破功
爷爷绽开的笑之花里有完全的释放
爷爷旧疾复发不肯就医时
陈兵刚猛血气里的强横和决断催迫他前往医院
老汉虽仓惶狼狈，病体虚弱
眼目可见的暖流还是缠紧了他
再不济也是自己的骨肉
有时候看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孙子
老汉也有过一些奢望
他体内终止的闹铃
若是长久都不响起
他或许还能等来这顽劣而温暖的孩子
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