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那个冬天
为了逃避考试失败的惶恐与耻辱
我从一个叫做横垛的小镇出发
告别生我养我二十年的故土
一路向西南
那就是我漂泊的方向
当年的校园旁边不知什么时候
挂了一块客运北站的牌子
破旧的中巴车
冒着黑烟嘶吼着向泰兴进发
亲人们强忍着泪水在夜色中目送
目送作为一个失败者的我远走他乡
从苏北平原古马河边
到祖国南疆左右江畔
没有退路的我从未这么努力过
我抓住每一个从别人指缝漏出来的机会
在西南边陲的十万大山里扎根发芽
异乡有我奋斗的梦想
却不能安放游子孤独的灵魂
唯有这古马河边的小镇
依然在等待着她每一个归来的孩子
记得已经去世的村主任说
不管你走了多远,离开了多久
这里总是你最后的归宿
当我疲惫不堪地回归来时
小镇也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东方禅寺的晨钟暮鼓
是僧人们在为远行者祈祷
古马河的风月与寺庙的钟声
或许是远行者最好的慰籍
它时刻提醒异乡的游子
勿忘衣胞之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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