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伦诗集《向右或是向左》,东篱出版社出版。
出版时间:2023年4月,定价:80元 。
诗歌作为语言的艺术,它存在于自然,来源自然;又从生活中来回到生活本身。语言是诗人通达世界的载体,是诗人通过语言预言未来的通道,更是诗人通过语言给未来写的一封书信,虽然它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
保持对生活、底层、事件、时代、人性、神秘、思考的敏感;从细微的变化中发现狗尾草举起的落日;发现溪水撞击卵石留下的足迹;用思辨、理性、饱满、矛盾、撞击等来构建语言与语言的桥梁;以在场、陌生、先锋的笔触成全语言……我想,这应该就是诗,是语言的花腔。(东伦)
那些
送走客人后,天就黑了。
应景的雨,像是一位异地恋的小女生,
滴答着窗外的石棉瓦和路灯。
争斗的生活,不一定是鸣叫的火车,
也可能是柔软的白色封条,
轻微地合上雨夜里凌乱的琴声。
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我们尽量挑选温暖的话语,
送给深夜表白成功的男孩子。
那些未知的会是什么?
维特根斯坦,语言的花朵,
给现实一种哲学的提醒。
在冻雪还未到来之前,
淋湿的橡子树上,落单的长尾雀,
还不打算编织月亮的银首饰。
论一片雪的重量
雪花的天鹅绒,仿佛柔软的话语
从天空的信笺上滑落下来
如果命运的途径可以修改
我想做一片干净的雪花躲在雪山上
坚决不以诗的名义被你发现
我还会做一名匠人,雕刻坚硬的石块和白桦树
谈论曼德尔施塔姆写给玛丽娅的信
你们坐在落雪的玻璃窗前
滚雪球的孩子
他们先是团起一个拳头大的雪球;
沿着温州路一次次地尝试。对于孩子来说:
它只生活在父母的童年。天鹅绒的被子,
盖着房子,河流和出村的道路。
再早一些,或许是爷爷奶奶的草靴和干柴垛,
藏在积雪里的还有蝗虫和旧衣服。
他们小心地靠近,尽力地滚动着不断长大的雪球。
那会儿,整个世界都跟着转动了起来。
当硕大的雪球再也没有力气向前滚动,
你们停了下来。身后的香樟
和小径,正被落雪一点点的覆盖。
蚂蚱头
你们围着小饭桌,溯源稻谷
和白蜡树的黑色浆果
跳动的绿叶,仿佛一封书信
朝着想象的方向
老庞德在大海的对岸
莽撞地翻译着刘彻和李白
作为语言的后缀
蚂蚁头松开树枝飞走了
人头税落满灰尘
就像他的王座和七言诗
后来,他们踏上回去的路
在刀刃的生活里
一个女孩儿,蹦蹦跳跳的
挎着篮子走进了果园
一条河远比想象的芬芳
从一条河开始,水流的走向
就有了不同的地域文化
先民沿着河床发现卵石的脑壳
是一段生产的协作诗,撞击的火星
并未高出浪花;音律成了几个汉语的旋涡
不难发现,声音的雏形被象形
流水在流水里逃难,刀鱼涌入大海之后被瘦身
洄游的不确定性小于弯曲的河床
构树被燕知腊丢弃在乱坟岗和水岸边
红色的果实藏着私心
在水患不断泛滥,逐水而居
鸟类总是先我们一步。恐惧更容易遗忘
比如鱼幼薇的道观
我更愿意相信是一处不错的自留地
阳光普照的部分不一定光彩
河流朝着预定的方向,有人拿起原始的象牙蚌
划水的叶子要比野鸭放松
李亿瓷实的饭碗,盛满了稀粥
看脸的年月像是一种传承,现在一样实用
时间总会给低调的河流落差和波段
老杜深有体会。时代赋予生存的棱角
打磨一把刀,不如打磨自己的小性子
酒假设是一副桨板,温庭筠始终还是不肯上船
悔恨不一定就是长安的挑脚风铃
他的儿子已经饿死在了巩县
一条河远比想象的芬芳
人们在达石上捶衣服,在河里洗身子
扬起的水珠并未告诉我们更多
初冬的屋顶
父亲在推倒的房子上捡青砖,
格子窗,木梁;母亲磨掉铁锈的门环。
麦子掏出绿色的小针,
在阳光的照耀下给田野缝制冬衣。
柴瓦房已成为一堆废墟,
筑过窝的斑鸠仍留恋地飞来飞去。
新房的工期,一再因为
是不是用捡来的材料而耽搁。
我们拗不过旧砖瓦,他们再次
成为了地基的一部分。
现在,父亲和母亲
总是在电话里说起过去的事情;
被薄霜覆盖的屋顶
和几个做游戏的孩子。
顶针
牧羊人晚归后,用烧黑的树枝,
写下蒙尘的村庄和小炒肉。
偶尔也会偷喝珍藏多年的老窖。
书读到这里,没有人会相信,
鬼柳将成为一个门框。
每天都会有一缕光在这里
停在簸箕中:顶针的银饰上,
小溪正缓缓地流动。
下弦月的母亲望着结霜的屋顶。
致月亮
好久没这么走走了。沿着新修的柏油路向东。
他的感叹,像是熟透的
石榴从树冠里跳下,并捧出红红的小果实。
此时,田野里也熟透的玉米
向我们靠近。你尝试像秋虫一样,
吹响生锈的小喇叭。是的,
多年前,我们在老院子里望月,
她明暗的背后,仿佛调皮的孩子。
当圆月走上高桥,她那么近,
又那么远地望着我们和整个村子。
生活观察
她从乡下取来新土,分别装进
不同的花盆。之后,
把大田里生长的黄瓜苗种入盆中。
一天、两天……没有蜜蜂。
试探。惊讶。顺从。
——心和心那么遥远。
她每天会来到阳台,
在注视中,想象它们的果实。
细心地如一位母亲。
几天后的中午,
突然看见,那弱小的藤须
握住了一根竹竿。
在阳光中,当你读到生命:
它们把叶子涂绿,
并发现藤架和纱窗的漏洞。
向右或是向左
在临朐的大街上。是早晨六点,
大雨刚刚漫过骈驿路。
快餐杯和塑料袋在窨井上打转。
矮灌木并不在意,它向云层里的阳光招手。
布罗茨基在手机里补觉。
对一个外乡人,
择铺是最好的情感流露。
卵石磨流水的刀,
在一公里的弥河里。
浑浊的流速向下游撞击。
叶尼塞河也是这样。
红灯闪烁,在一个十字路口,
仿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东伦,河南舞钢人。70后。“石漫滩”写作主要发起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有少量评论及诗歌在《诗刊》、《星星》、《扬子江》、《江南诗》、《原诗》、《草堂》、《浙江诗人》、《中国诗歌》、《诗东北》等刊。著有诗集《向右或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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