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到——我一直在长大
胡须，眉毛都间或惨白
其实，双鬓的头发，早暗暗地白了
——白发在夜里，像草一样疯长

好吧，为了清晨开始见人
见那些卖豆腐的，卖肉的
见那些会议室主席台上说假话的
还有照着假话认真工作的

蚂蚁，寒鸦，山鹰，甚至驴子
都比我先得到春的讯息
它们不说，我怎么知道
况且，没有一只鸟，为我的春天作证

我看见一支毛笔在描绘春天
其实是无数的毛在描绘春天
就好像无数的船只拥挤在江面
无数的猿猴在陡峭的山谷哀鸣

我看见曾经的湖面开始解冻
其实冰层下鱼儿早已复活
我看见山那边的鹞子连续在云端翻滚
山梁上，红色的岩石被血湿透

怎么说呢，今天是星期四
预报说雨来，雨却故意不来
“谷雨”眼睁睁地看着焦枯的土地
杨柳也只是在风中招了招手

没有一只鸟，为我的春天作证
青春似鸟，那我就是一只遍体鳞伤的老鸟
为了小鸟，我在谷雨前后纷飞
这世界，根本没有证据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