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村庄刚刚醒来
我在几声鸟鸣中从昨夜的梦境
来到了儿时的河岸
河水也亮了起来，那些朦胧的
倒影也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蓦地，东村鸡鸣，西村狗吠
有时咣当一声，偶尔还有
几只小兽一闪而遁
新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起早的人们，正走向田间地头
山坡上，牧童已将竹笛吹得
悠扬起伏，不经意间
吹落了疏星和晓月，却吹竖了
牛羊，以及我空置已久的双耳

恍惚间，我已回到了骑牛
而过的童年。那时，我总是
在父亲关切的嘱咐里
骑在牛背上迎来第一缕晨光

如今，流浪的人已从远方归来
这熟悉的陌生人
几乎就要露出新鲜的灵魂
尽管，被雨水反复冲洗的身体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

啊，这一晃而过的几十年
这儿的黎明，总是与我错过
回到这里，我就像一个
安静的叹词落在刚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