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期盼的是焰色飞舞的夜，
我望眼欲穿的只有空洞的昼。
我向纯白色的幕布泼上一桶油漆，
洒上一瓶酒精，再点着一根白蜡。
夜色深埋未曾吐露的秘密，
白蜡与酒精，将其烧为灰烬。
我们一齐仰望空中四散的火星：“看，多美的焰火！”

就像毛笔蘸向热油，
我本可以抗拒。
画家的手不再为心而画；
歌唱家的喉咙不再为自己歌颂；
戏剧家的智慧不再为人生而创作。
多么可悲啊！
可那幅画被卢浮宫悬挂；
可那首歌在维也纳振动；
可那剧作于悉尼就戏说。
多么灿烂啊！

那些绚丽的焰火啊！
不过是夜的纯粹和烟火的昂贵，
我有的，只是直视太阳时的陶醉。

他不曾为我提供纯粹的夜，
他认为我理所当然的有；
他没有给我美丽的烟火，
他认为我能用理想放飞。
这并无过错，
迟暮的黄昏怎能将夜书写?
骆驼嘴里的仙人掌亦如赤裸。

他给我天圆地方的社稷，
我所见的只有思想的罅隙。
我不想抗拒，
就让他的安心铸就我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