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的时候
它还是一条土路
柴禾垛总和它挤在一起
都是奶奶捡来的
一天一天，一点一点
意料之外，渐渐地
它越来越小了

路边那棵柿子树
是我出生那年种下的
奶奶种下的
给我——她的小孙子种下的
结的柿子很甜、很大、很多

我长大了
那条路也变宽了
走的人却少了
突然又有一天
那条路上站满了人

在那天后
柿子变涩了，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终于有一天
柿子树也消失在了那条路上
我也在那条路上消失了

又忘记了是哪天
黄色的路被老院的青砖铺成了灰色
没过几年又成了红色
再又会是什么颜色？
我可能也不知道
总又有别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