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无比光荣的劳动报酬成为黑钱
当我每天工作的内容就是助纣为虐
我践踏自己的原则
恰似污染一条河流清澈的水源

为让天选之子洗脱污名
我成了对普通人举起屠刀的恶吏
为让会议精神得到遵行
我做了在学生们背后开枪的宪兵

我在精神上呼号正义，却在行动上退避
我不在精神上徇私情，却在行动上舞弊
我不是操刀鬼，因为我真的在暗地捣鬼
我不是替罪羊，因为我确实有罪

如果要廓清寰宇
就让无形之手去粉碎天外看不见的罪愆
如果要惩治不法
就让我一身承受所有的闪电

笑着、叫着、蹦着、跳着的孤雏啊
你们的命途是我戕害的
你们的选择是我剥夺的
我说一句谎话，开脱了几个人，却咬死万万人
我动一下手指，指明了极少数，却捏死大多数

我在燕山脚下向你们道歉
我在华北平原给你们赔罪
我对不起你们的呐喊和汗水
我对不起你们扑倒在地以后受过的伤和忍下的泪

在太阳落山之前
我要指认那些道貌岸然的青春杀人犯
我要供认自己是扼杀青春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