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富有
在天空里，我挖了一个稍小于天空的池塘
引来银河的水，放养了很多种鱼
它们每天等我运来白云喂食
还要我评判它们之间的争执
无非是，谁多吃了一口
谁又把活动区域扩大到了谁的领域
我微笑无语，只管看水面的飞鸟
起落在蒹葭茫茫之中
偶尔，提醒它们
小心觅食的野鸭
啄去了它们活动着的身体
有时，我也与来池塘边散步、沉思的人
交谈坠落池塘的日月星辰，以及
我那些鱼们的柴米油盐，他们
来自春秋，汉唐、宋、元、明、清、民国
反正很多很多，记不得面容
但，记得火一样燃烧的名字
还有他们金光闪闪的谈吐

尘世里的尘埃啊
我有去处，我会飞起来
到天空里，做名副其实的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