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风景

迁移的野牛，在泉眼边驻足。
埋头在泉眼喝了一回水，就向远方走去了。

前行的人儿，在钱眼边驻足。
埋头在钱眼里认了一回钱，就埋头不走了。

我在泉眼边驻足，埋头喝了一回水。
水不骗人，又清又甜。

我在钱眼边驻足，埋头认了一回钱。
钱没温度，性格多变。

我看着前方，地平线以外的地方。
野牛已经前去，有人已经前去。

乌鸦白鸦的言语，让我胆颤心惊，
我的肉体和骨头，可以还给大地，
但是我自己呢？问世间，怎样看到自己？

浏览岁月的存卡，在前方的风景里，
第几帧，是自己想有的笑色和意气？

在晨昏线上回首，身后，
泉声依稀，钱眼迷离。

捞起落水的影子，
捞起染锈的灵魂，
我是个狼狈不堪的寻路人。

就算不是，前方那道风景，
雪染霜鬓，也要信步前行。

2023.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