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清晨比城市来得要早
天空浅蓝，屋顶有霜
声音响起来
老人的咳嗽混着婴儿的啼哭

豆浆香气和晨雾分不清
有些人
没有洗脸，先去买一缸来
冒着热气

打呵欠的男人，背着泛白的背包
已经在路上
妻子拉开窗帘望着，她的头发没有梳理
小婴儿留着口水咿呀吃着手指
丈夫的荷包蛋给她留了半个

阿婆的鞋子拖着一缕阳光
嚓拉，嚓拉
撕破了窄窄的小巷
有人边走边咳，震得风不断抖着

几声喇叭，是赶早的小车奔去了火车站
水果店的老板娘，站在门口刷牙
她那瘦弱的丈夫，蹲着削烂苹果
早餐是馒头抹果酱

起来啊，起来啊
鸡毛掸子敲打着床沿
上学的孩子
用水沾了下脑门和鼻尖算是洗脸
很快，小镇都醒了
包括最懒的人，也不能在阳光下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