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西乡午子山
地支署名的陕南小华山
底观、腰观、顶官，三重道官
深邃的廊檐下，敞开的门
像张开的大口，吞吐
出出进进的人群

朝圣的人，将念想呈上
捧出悄无声息的虔诚，菩萨
经年久坐，怀揣人间秘籍
坦然接受，缭绕的俗家烟火

从不透露，看破红尘
只言片语，老僧枯坐
抑或默诵经文。他们躬身
一动不动，酥油灯的昏暗中
辨不清，是蜡像或者人
游客，像一场风吹跑另一场风

岁月的栈道，依附山势
起伏。三峰峭立
二水环绕。那些景点
像系在山腰的纽扣，牵住
匆忙的步履。汉王城遗址
旧城廓，蜿蜒连绵依旧

西乡、镇巴封侯控魏，三国
云烟远去。熊道塔道士炼丹
骑虎下山。凤栖亭上
隐居虞舜好友善卷，挖龙泉
造福百姓，凤凰仙女率百鸟欢唱
犯天条，旋即化着飞凤山
西乡侯张飞，持矛镌刻
字迹还挂在山间，山势若凤
展翅欲飞。沿石阶而上
风，穿过山林，往事
在繁华喧闹中，走失

汉风楼、观景台，俯瞰
居高仰望，午子朝霞
揽浮云入怀，浮躁、欲念
悄然熄灭。其实神明
万物、我们，各司其职
正共同做着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