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  象

我学着他的模样
蓄起了八字胡须
我模仿他的姿势
指缝里夹一根烟

我穿着跟他一样的衣服
一件黑色的马褂长衫
我走在他走过的路上
路边长满野草

我记着他的一句名言
人吃人才能够活着
我学了一辈子，徒劳枉然
他石头一样站着，我已经倒下


   我在楼梯口失踪

我在楼梯口失踪
我在旅途中牺牲
我在手心里独白
我出现在天桥的施工现场

建筑工地上放满冰块
若耶溪收到许多来信
蜘蛛在那里做梦
我从虚拟的世界回来

谁的名字里，都
可能有一个故事
我被称谓艺术家
存在许多问题


   天空再深再蓝

我是某年某月的演员
我是盛世中的故人
都市里有诸多流言
紧紧地将我包围

世人爱的我不爱
世人的快乐不是我的快乐
天空再深再蓝
也无法愈合我的伤痕

那年匆匆又匆匆
那年触手可及
我的左右手倒数岁月
哪个城市是我的坟墓


   我每天都在变化

我每天都在变化
这可是个好的现象
我读过半部论语
我只读短的文章

书可以吃也可以玩
无论句子短和长
我不研究读者
写字缺少理论

一块瓦片也是学问
多少房子多少博物馆
我没有家传的学问
一切都靠自言自语


  我写下的也许是挽歌

星星懂得我的忧愁
白云赞叹我的一生
在石榴花开的季节里
我有火红的忧伤

我热爱我的祖国
我批判社会的黑暗
每天都在忧国忧民
但我不是第一人

我写下的或许是挽歌
有时以为他乡是故乡
我不喝酒也会傻笑
世界和我一起舞蹈


  你可以怀疑我的声音

你可以怀疑我的声音
却不可以怀疑我的情怀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
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

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
转眼就变成了云烟
我们一起掉下眼泪
无法选择生死离别

我选择爱，选择自由
我已经年满五十周岁
我不怕颠沛流离
不怕最后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