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迎接一个春天之前
我会在蝴蝶抖动的翅膀上眺望远处的山峦
在山峦之间 起伏又跌宕
我会变成雾，和瘦长的阳光一起坠落林间
我会跟着寂静的花或无名的草
我会静坐在暴力山岗上
当四肢和拥抱都变得笨拙
我会钻进木桩 摇晃着
穿起一件又一件腐朽的衣裳

我会和还在呼吸的根茎 虫蚁 
还有老父亲那把 
在深夜亮得发白的锄头一起讨论：
春天死去 春天又是什么模样？
过路的风偶尔出来
把我挂在歪倒着的大地上
……

春天在喧闹的江水面前变得无解
我会沉睡江底
让江岸上的垂钓者们的秘密
像猛兽般向我扑来
当秘密喂饱双耳
我会化成透明的沙子
任由它没有思想 流浪着
从一轮月亮 一片白
慢慢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