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谣

燕子从南方飞回来
屋檐下他们讨论着房子的结构
与生儿育女，这些大事儿
蜜蜂饱餐后开始在花丛里你追我逐
水鸟在草丛里孵化儿女且极力伪装着
一天到晚做着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杏花烂漫，偶有风掠过
我用齐腰的长发及时补充空隙
春风一场，湖水就变一次脸色
十日之内你若不舶船来摆渡我
这些春色
就会压断我最后一根肋骨



空

丰盈过。真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

从外面灰头土脸跑回来喊饿的声音
不会有了
只有风，还在吹旧时的人



须晴日

夜，静。
插上门栓，与键盘纠缠
可以忽略模糊不清的字母
亦可忽略突然弹出来的广告
这样的时刻，想到父亲
父亲的脊背像远处凿空的大山
挂在天际尽头
他属龙
没有了大海，失去了平衡



虚掩的门

布谷鸟紧闭嘴，不肯播报春天已到
木匠断齿的锯子闲置已久
我把手洗了又洗，然后
洗墙壁，洗银器
洗嘴，洗谎言
洗门厅上那只
断了翅依旧练习滑翔的蝴蝶



那些时光

是该提笔为你写点什么了。

比如咬烂的橡皮，徒劳的邮差
也找到了理想的目的地

你看，铁路线上走的那个人
不肯蹬车返程

她的速度慢下来
低着头

一边走一边更新
那场虚构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