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居
民国不是国,满州也不是家
逃荒的男人后来去耕田
讨饭的女人后来当了响马
祠堂牌位上供奉一个太爷三个太奶
他们都不说话
若干年碾房旁架起烧锅
出酒一定要用白瓷小坛
三面酒旗十里春风
几株柳树此刻弯腰
那就像了兄弟们最初叩拜的样子
老屋发窨,连雨天就长苔藓
如果菜园里养一株杏树
管它开粉花红花,不打杈
出墙那是迟早的事
河水自有妙用
平时养鱼养虾
天气好时磨一面铜镜
既照出人心又现出妖形
那是怎样的夜晩呵
爱向折磨过渡
土陶向青瓷过渡
犬吠向栅栏外的月光过渡
那时你千娇百媚
那时我喉节尚未长成
后来谈论起爱情
我己无法一一描述
在村里居住
穿青衫也不摇折扇
屯周围多叉路多歧途
我是误入瀛海的那个
爸爸是误入天堂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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