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飘雪

三月飘雪，是淘气的表情包逃掉
它们嘟着嘴巴，瞅过云层的太阳：
像是天空里住着一大帮穷亲戚
从破祆甩出两袖清风，连同
旧棉絮。
漫天遍野。雪花燃烧。

树木不约而同，密布萌动的芽
雪花尖起小嘴，倾城一笑
她倏忽消失 ，芽儿更绿了：
眼前的一幕，算不算是
一对对化蝶的梁祝？


麻雀

1

凡跳着走的，我研究过麻雀，
一直没得出心意的结论。包括
它们近乎垂直的降落和起飞

有时护子，母亲们从树上，石头
一样坠落，在恶鸟的面前：
那喙，切齿，颤栗，双翼拍打
像拳击高手

叽叽喳喳，是它们的诗歌，口语
明朗，硬气，急切。
雀舌如潮，在每个黎明，驻留
技头，顺势涨起村庄的大海

2

我无法追溯它们的语言 ，捣鼓些
顿悟：有时习惯莫名其妙的消失
也把小日子的幸福，过得
——明扬，隐忍。

麻雀们哼出平安，结实的歌，健康里
充满，关于人活着的启示

这雀奇妙。内部机能的构造，小而全
质朴之美，最适合见证造物者大能。

黄昏。风吹羽毛，像它们鼓着帆，
一次次借自己的船，驶向谁都无力
说出：生命秘密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