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贾平凹的故乡

从商南回西安的路上
只见一个路牌上写着：
著名作家贾平凹的故乡
——丹凤县棣花镇
吉普车很快就开过去了
我没有看清棣花的模样

多年前贾平凹从这里出发
写出了商州录的系列作品
包括鸡窝洼的人家
天狗，浮躁，秦腔
他进城成了西安人后
心里还是放不下商州
于是有了废都和狼的故事

我的故乡没有狼和秦腔
但有众多的崇山峻岭
一条弯弯曲曲的琴江
承载着千百年的客家
我是否能借商州的灵气
写出客家人的坚毅传说
（2006-08-23）

华山论剑

离开大雁塔和西安古城墙
玄奘和他的白马不肯与我同行

华清池门口游人如织
一泓湖水依然香艳袭人

什么贵妃也只是过眼去烟
西安事变的山洞其实很窄

穿上雨衣，在雨中上山
金庸老头已辞去武林盟主

与东邪西毒过长空栈道
南帝北丐已在千尺幢等我

登上朝阳峰需耗费三十年的功力
山顶的老顽童已经痊愈不再疯癫

而我的九阴真经还没有修炼好
我只能以诗为剑与神雕侠侣过招
（2006-08-25）

在哈尔滨

沿中央大街直行
两边均是俄式门楼
晚风习习的松花江畔
几个老人正在地板上
用拖把练习写字
一招一式颇有风骨
索菲亚教堂气势雄伟
拜占庭建筑艺术
和东正教的庄严
从宗教仪式上打动了我

这是2008的一个夏夜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传说中的哈尔滨美女
身材高挑，时尚靓丽
一群群从我身边游过
（2008-08-10）

青岛速写

旧日的万国建筑之城
仍存留些许殖民地的影子
复杂的历史让人不忍追忆

马路的两边，房地产大兴土木
红瓦绿树已被高楼大厦所遮挡
举头望去也只能看见蓝天一角

去往崂山的路上车水马龙
游人在太清宫门口排着长龙
都想学一招穿墙而过的法术

正宗的青岛啤酒，可散卖
亦可瓶饮，口味确与众不同
我虽不胜酒力，但也喝了个半醉
（2009-10-24）

长白山

四月底仍然大雪封山
我没有看见长白山瀑布
只看见一串结冰的风景

眺望海拔2691米的白云峰
感觉它只比我高了一个头
而传说中的地下森林公园
只是地势较低的一丛树木

山顶的天池高高在上
就像一个冷艳的美人
孤傲而不可一世
我不远千里而来
想一睹她的风姿
她却以风雪为借口
把我拒之于门外

回牡丹江的路上

白河镇与二道白河镇
分属两个地方，相隔十里

早晨七点准时发车
精神抖擞的老司机
轻踩油门上路了
昨晚的积雪已经溶化
穿着制服的乘务员
一丝不苟地卖票找钱

安图县境内的
朝鲜族聚居地
所有的广告招牌
均有中朝两种文字
但朝鲜族人的脸上
并没有特别的标识
我也没有看见
穿着韩服的阿玛尼

车过千年古都敦化
已过了一半的路程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个洁净整齐的小城
据说远处的六顶山上
正觉寺的香火很旺
但也无法前往参观

宁安，镜泊湖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
而古老的东京城遗址
深藏一个王朝的秘密
下一个季节的出游
应该把这里作为首选
（2010-04-14）

长春之一

在龙嘉机场的吸烟室里
我看见两个俄罗斯大妈
正悠然自得地吸着长白山
并对我投以善意的微笑

而我不会半句俄语
不敢与她们套近乎
只能报以两个友好的烟圈

长春留给我的印象
仅停留在吸烟室而已
听说吉林大学很大
大得足以装得下整个长春

沈阳之二

气宇昂然的张学良雕像
成为大帅府门口的守护神
他家的园丁还在庭院除草
但赵四小姐并没有出现

此地的故宫，虽逊于北京
但却留下了努尔哈赤的王道
皇太极的腰刀仍寒光闪闪
见证清王朝的崛起与兴盛

曾经，这个东北老城
成为重工业的一面旗帜
当铁西的工厂日益破落
下岗的话题也一再被人提起

改革的阵痛，以及脱胎换骨
仍持续至今。豪爽的东北人
不再以喝酒和哥们义气行事
而是与机器人共同思考转型

浑南新区，沈阳的新名片
高楼大厦堪比沿海城市
每一幢建筑都有独特的韵味
昔日盛京正焕发蓬勃的生机

沈阳之三

我喜欢于洪区的原因是
在高速公路经过的两旁
还保留着纯朴的乡村景色

正午的阳光热烈而刺眼
被包裹着的玉米棒子
仿佛要从地里蹦出来

低矮的平房，枭枭的炊烟
浑河蒲河流过弯曲的湿润
而不远处的高楼大厦群
正以开发者的姿态逼进

若干年后，不止于洪区
很多乡村都将不复存在
连同玉米地、炊烟和河流

沈阳之四

地理学上的皇姑屯
以历史的记忆存在着
只是，今天的皇姑屯
更多了几分商业味儿

D26次动车快速启动
在经过皇姑屯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抬起屁股
但并未发现窗外的危险

而铁轨已习惯了前进
阴险的的倭寇及爆炸声
张作霖及他的奉天王国
已被远远抛在了1928年

皇姑屯之伤口或已结疤
但国家的痛楚仍持续至今

满州里

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一隅
满州里与俄罗斯隔网相望

旅游和边贸活动如火如荼
每天，俄罗斯女人鱼贯而入
买走一大批中国制造

而俄罗斯望远镜和鱼子酱
套娃等小工艺品也极其畅销
满足了国人的购物需求

登国门俯瞰俄罗斯乡村
感觉那边也是咱东北的大地
在41号界碑前照相留影
成为每个游客的保留节目

离开海拉尔，再经呼伦湖
一路上的美景无处不在
神秘的阿尔山也近在咫尺
（2011-06-25）

经过河南

最早的一次，坐特快
在夜晚进入河南境内
没看清郑州是啥模样
只在梦里听见黄河咆哮

还有一次，在洛阳机场
中转逗留一个小时
买了两盒牡丹酥饼
看画师现场作画写字
感受深厚的中原文化

下次再经豫地时
必须去趟开封府
看看包大人如何判案
再去少林寺学个一招半式
纵花拳绣腿，然正气在身
有时也能镇住时代之妖孽
（2011-09-20）

渤海湾感怀

从山海关到宁远古城
抑或从秦皇岛到葫芦岛
袁崇焕骑马上任时
大约花了一天时间
把随从们累了个半死
而和谐号只需一小时

精忠报国，文人风骨
最终却落了个凌迟的下场
啖肉之人，牲畜不如
举世的悲愤延续了数百年
昏君当道，民不聊生
明末的江山已摇摇欲坠

穿越辽西的烟火风云
动车再次停靠山海关
雾霾夹杂的海市蜃楼中
我看见暴怒的吴三桂
正为美人被掳而燥
冲冠一怒为红颜
历史瞬间改变
引清入关改朝换代
也是局势发展之必然
（2014-10-25）

高铁之穿越

动车满载葫芦岛之夜色
经山海关，过秦皇岛
仿佛跨越了几个朝代
这一路上的地名古迹
都与江山的沉浮有关

孤帆远去，渔火黯淡
北戴河正等待浆的击浪
朝廷也不再记恨吴三桂
出关入关，历史的血迹
已湮灭在钢铁的双轨中

唐山天津，烟囱和雾霾
见证工业文明之祸害
从沧州上来的两个人
甲像林冲，乙像柴进
自称奉宋江之命出差
前往某地辑拿贪官污吏

夜色中，G392次正急速地
驶向它的终点站——济南西
（2015-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