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歌

哦秋天，凋零而美丽
假如你惜取岁时奔逝
请不要悲声叹息
在霞霭盘萦的林丘
阳光泻入你的眸子
你肖肩上的满头乌丝
有如盛夏的乌云
寻不见凄寒的影子

这里，不知名的野花
茁放满茎的娟媚
那蓝荧荧的嫣朵
吐出袭人的香气
而这好花恰堪媲比
你澹宕绰约的风姿
你不仅素面如花
更何况人淡如菊
 
不错，原野消残啦
已难掩衰颓憔悴
死叶从高树锵坠
眷恋昨日的陈迹
但是请不要忽视
你丰盈的气骨构成
岂是易朽的风物
转瞬便成了尘泥

在秋光晞微的清晨
且莫低回不置
请到高山上去吧
到那里自由地呼吸
今天，生命的今天
你是青春的荣美
生命光彩的熠耀
绝非消歇的秋季

1970



 附录

啊朋友再见曲调流行后，此诗曾戏写为：


秋歌

秋天的原野
凋零而美丽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你眸子发亮
满头的乌丝
怎会有悲声的叹息

不知名野花
袭人的香气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只有你才是
秋天的灵魂
那秋花之冠的素菊

林丘已衰颓
老叶在飘坠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青春的光彩
还不曾磨蚀
你便是生命的奇迹

如蜗的泥屋
木格的窗子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那有限空间
已完好封闭
是遮护心灵的殿宇

在风霜秋晨
莫低回不置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到高山上去
自由地呼吸
问谁是风华的行侣

独立于山巅
流云泻足底
啊岁月奔逝吧
奔逝吧奔逝吧
乡拙的茧缚，
少年的块垒，
都长随飘风而消弭

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