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破碎的原野上跋涉
因着固执遇险
因而听过牧人的祈求
他们喊：活下去
他们不得不这样说
只因漆黑如墨的天空压着他们
带着震撼我回到城市
竟有幸再次听闻同样的话语
扎起长衫的人站在高台上
此刻他的影子压着所有人的影子
模糊了他定制的笑脸
以及聆听者们扭转折叠的非议
天空仿佛阴郁
如同近期才用笔墨细致染过
仅空有半扇窗子的阳光
恰如正当昨夜
他烫金的宝座绊倒了细碎而仓促的步伐
被醉酗而来的自己撬下了一纸锡箔
或许他理应如此哀号
他也喊：活下去
我未曾联想到牧人眼底的敬畏
倒也有些近似的恐慌
杯酒晃动的恐慌
趁夜舒缓
喉咙里清零了油光可鉴的渣滓
本质上是种贪婪
并要求路过的旅人
以及目送他攀爬的宾客
为这份贪婪买单
若只买单
不曾心怀感恩
则视为十恶之罪
若无哄抢
且无人展现心满意足
须极力批判
尽日提及民之所犯
直至堆积一空
拥挤中有人从高处坠落
伤中了要害
只是那人婉拒了人们的好意
他不顾自己奄奄一息
坚称急救不合时宜
活下去
才是当务之急
我亦借此透彻了迷信者的狂热
有些人扛不起那些才被记起的言语
只能用不赦免的态度还原最初的焦灼
舍弃断发用以控诉
似乎他在梦境不够清晰时
就已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