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扰”（两首）
            〇岳鹏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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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人自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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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不讲今古为能”
一些被人剿了居高点的鸟儿们
也好像叽叽喳喳地 
议论这个话题

某镇 有一位农民
由于“天道酬勤”
生活条件达至“小康”

他六十岁那年  
攀登大门前的那棵大树摘果子
不幸 掉下来摔断了腰
疗效不佳 留下后遗症 
出入主着拐棍  躬着背
嘴皮子不住地搏动着
无疑是代表心里唠叨着什么
邻里们猜测   他唠叨的对象 
可能很大  很大
比任何人还大

一日  有人当靣调侃他：
“你现在的身材 很像你家大门前 
     那棵弯背的大果树”
一语逗起患者的疑心
便强令儿子用电锯 毫不留情地将那棵
无吉相的树伐倒
扔于村子的砂河沟

邻里一个木匠
看见这个丑木  运于家中
做了二百多个 开合式的小坐凳
以每凳30元出售
当时  在农村来说 这是一大把
名正言顺的洪财

村镇的各个巷子
自此 
在茶余饭后的聚会里
在各棵自然扭身的树下
新添了不少 用那个“丑木”制成的
能够和谐社会的小凳子



   “庸人自扰”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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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怨了怨人  不会怨了怨门”②
夜行者蝙蝠
每夜在农稼院子及村子
飞上飞下   飞来飞去
好像不住给人们暗示这个哲理

某镇  有个家庭 
院内长着一棵寿越七旬的大桑树
至今  已陪伴四代人口

一日  这家的孙子
酒醉开车  殃及了自己性命
过了月余
家里进入一个自称通《三元总录》的术士①
亡者的亲父   请术士分断家道不幸之由
术士目视院内环境之后说
“院内忌载桑   桑者丧也”
家里人闻术士之言   皆信以为真
当日  用电锯结束了桑树的生命

左右邻里闻知此事
皆来向术士辩论
一位额头显有江河之皱的老者  设问：
“此树是毒木还是良木
若是毒木   为何南方人自古至今 
种于家中养蚕吐丝   织衣造锦呢”
一位脸上布满星辰之点的老者 辩道：
＂此树已寿越七旬
若是神树   人赡养它   它必佑人
若是妖树    这个家庭早就绝后了”
一位眼镜上收纳阳光的老者  举证：
“为何《本草纲目》上载 
桑叶  利五脏关节…… 明目长发……”
术士被问得连连谢道：
 “受教了
     受教了”

 

【注】①《三元总录》，是封建社会用以“阳宅、阴宅及嫁娶”三方面择吉避凶的书。其书在民间的传印中，被民间术士加了不少含有迷信彩色的内容。
          ② 民间故事。是说有个直脑子人，出入门时，他的头经常被门碰。一日，头被门碰了个大疙瘩，一怒之下，砸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