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少女是如此不同，
倘若要区分，又需要
何等的洞察与蛮勇！
雪的颜色，铜的肌肤，
白银或琥珀或炭火般灼人的双眼
高挑如鹤，娇小如浆果
强壮如木棉或轻捷如风
——这还只是外表；若要
用心倾听，
塔里木也有鹅毛大雪，温室以外
花朵会泛滥成灾
蝴蝶的幼虫啃食着粮食蔬菜，曾有这么一个
四月，人间冷如镀铬的钢材
要知道，一个春季
没有两场相同的雨；两颗星轨永不相交
这毫不讲理的世上你又怎敢豪赌
存在两份共鸣的孤独？
唉，少女和少女
是如此不同，倘若
要滤除杂质，有如从蜂蜜里滤出花粉
从月夜里滤除星空
那些踮着脚尖的精灵
丰美，透明，永远是精灵；凡是人类
都会有自己的坚硬，自己的
纹理，自己
纤细易折的起舞脚踵
色彩缤纷的小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