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陆龟蒙（外二首）

旁白客

你压着数不清的诗句醒来
辨识农耕的经文。一土之隔，晚唐
大隐于市。你看见
犁铧、水牛，结伴吴语的刻度
滚动水乡，扶摇的炊烟描绘天庭
神兽甪端把甪直当作识字课本
以角作笔，扒开沟塘。滋补千年
农具穿上智能外衣，在经文外排队
唯有水稻跟上收割机咬文嚼字
不知是谁拿起当年的砖石，围你成圆
你装扮了墓地，碑文
一直替你絮叨而立

与甪端合影


比快件快，甪端
偏偏停下来，把甪直当驿站
搬运吴语，让天下倾斜于东南，让东南的
粮仓笑成天下的酒窝

神兽之口似说非说，以布景定格
神性被石头接纳
——“甪端，合个影吧。”
咔咔，诗友为另一诗友，用手机
冲洗底片。人与兽平和以待，最是
神奇的绵绵国风

叶圣陶墓

以墓计量，全
是唯一。多收的三五斗
给甪直作盘缠，所以，江南
给你永久的一席

课本翻开证据链
到你身边，叩问
“还不够是一课严重的功课么？”※
一生方正，偏以
圆形定居。这种

伟大的延续
正是，身后丰富的
碑

※引自叶圣陶为“五卅惨案”所写的《五月三十一日急雨中》

简介：旁白客，本名孙友虎，出版文学、历史、新闻等作品十余部，系安徽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安徽科技学院特聘教授、凤台县融媒体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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