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韦应物《长安遇冯著》（诗二首）

         之一

这个时候
遇上你   我的弟兄
云在头上   我们的
相遇毫无前兆
一别又百年   雨
竟还是那场
雨

长安城里
繁华似锦   我注意到
你的仓皇
腰间的剑
和菊

你问起我的先人   他们
正端坐在云上
云外之云
永不发问 
坐得庄严

一些东西去了
灞陵的潮气犹存
想起从前   我们
手拉手   长歌
荒山野树
残阳古道
不小心就走出了
尘世   走进了
故事之中

长安非我意   我们
日渐老去  
只需一念   繁华
自生亦生灭   还有
那场雨  
远去的长安
那些执着的
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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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二

冯著   我的弟兄
你来得晚
秋天近了
我在黄昏的路上等你
你肩上那薄薄的凉意
是雨吗

你从灞陵来
长安亦老
夹道的菊
连绵成炊烟一片
年少的鸿雁
有多少翩翩复翩翩

冯著   我的弟兄
一别三十年
那些年少的眼神去了
灰色的衣袂
轻尘飞扬

骑者打马而过
从一开始
我就伫立在这里
长安的街头
街头的风中
并且一再遇见
相似的风雨

冯著   我的弟兄
天色将晚
你的脚步匆匆
风尘扑面
喊一声你的名字
远山一片
人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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