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的兔子

                               
路男


那一年冬天，我看见的白
不关乎一场雪花的降临
那天空、田野，那无边苍茫的白
都被一只雪一样白的兔子所淡忘

皲裂的泥土，枯枝干草
曲曲弯弯的奔跑，终于在
一声瞄准射击的雷电声中轰然倒塌
由此，我更怀疑
一只狡猾的兔子，尾巴到底长不了多久
它觅食，快速长肉
在无望的冬天，无望的消失

如今，我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总感觉有一只兔子在怀里蹦蹦跳跳
好像自己就是那一只消失的兔子
正吃力奔跑在无望的人间
尘土飞扬，流言蜚语层层叠叠
多少预谋正在淹没着这个寡淡的世界
怎能不叫我深感一生的懊悔

其实，我更喜欢一只兔子的偏执
它不吃窝边草，它独立向前
总能在最高处看见远方和未来
而我，又何尝不是那一只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