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月13日下雨的武汉
美团快递的小哥在广场上摔倒
他连人带摩托爬起来的样子若无其事
公交车上的太婆忘带了老年证
她骂骂咧咧走向我旁边
被按动的喇叭代替司机一再尖叫
得罪不起的沉默，沉默的得罪了
我不记得是哪一年这个城市发布过禁鸣
而头顶黑帽的男子一个喷嚏
含我在内的所有乘客一起颤抖
颤抖啊颤抖
颤抖在大疫三年的2023年
车停了这一站又开往下一站
武昌方向过去是红楼路
龟蛇山下冬去春来
面披口罩的我们若无其事
若无其事地向前向前
长江万里不舍昼夜
向前向前，再再向前
所有的泪水轮回为所有的雨滴
只有长江知道一切
只有长江逝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