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暮色，沿途风景越来越暗
远方的辽阔不易察觉浮动的云雾
我们相信它是，去而复返的阴天
而非一场风暴，至多是一团喧扰

一如往日的所有仰望，毫无征兆
我们热爱的生活改变了方向
一些被合围的鸡啼、草坪、漪涟和池塘
以及坐在那里等待阳光的我们
开始接纳消失的事物，通往未知中起行

我们像羊群一样顺从，易于失散
当面临着变故，承受一个最大的整体
我们的良知和敬畏，眼泪和抗争
先于我们，不自觉恢复某种力量
正在抵御着大面积的悲欢离合

原来是云彩要绕过连绵的山岗
寒流和燥热要贯穿过肉体或骨骼
在保持当初丰富的结构中，让时间打磨
各自增加生命的角度和韧性
要么昂首挺胸，要么柔情似水

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除了相互致谢，传递彼此的火把
更需要自己的安静，去倾听
心无寸物时，这人世充盈着你需要的
包括远处楼房错落的大地炊烟
包括抵达山河密径的日月星辰
包括春天飞出柔软的鸟鸣溪涧